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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不去的痛 常朝英

逝不去的痛
 

常朝英

岁月在无情的流逝中又到了这一天……

年年岁岁的今天,老父亲和鸽子都会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694月中旬的一天,杭州火车站人山人海,一列待发的车厢里是将要去黑龙江屯恳戍边的学生,车厢外是送行的亲人们,每一个窗口都挤满了人头,嘱咐声、应答声、哭声、喊声久久地在空中盘旋着。

鸽子静静地坐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两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却有着千千万万个为什么,可又有谁来回答她的这些为什么呢?

几年前因着自身的条件(不排除也有父亲的关系)白鸽进入了大熔炉的营房,但突如其来的大革命将鸽子的身份一夜之间由革命后代变成为走资派、叛徒、黑帮的子女,再进行了所谓的思想净化后清理出革命队伍,随后又作为可教育子女被送上了新的征途。

临行前的几天,鸽子经过多次努力和奔波,以一个革命的知识青年的条件为前提,希望能和父母见一面。许是鸽子的固执,或是造反派们发了善心,临行的前一天鸽子见到了被隔离审查中的妈妈。

几年未见,妈妈明显衰弱了,摸着鸽子的短发和小小的下巴,泪水悄悄地流满妈妈的脸腮,“姐姐下乡走了吗”?“走啦~~哦,弟弟跟大姨回了老家,小妹妹被阿姨带走了,妈妈喃喃着:她太小~只有5岁,离不开阿姨的~ ~

“妈妈,爸爸在那里,我能看他吗?”妈妈凄凉的笑了,告诉鸽子这里的负责人已和上海方面的有关部门联系后同意了,但只能是火车在上海停留时的十几分钟,“你会看见的,我的小妞妞,明天妈妈就不去送你啦~ 到了那里自己当心点吧~ ~”

“白鸽,没人送你吗”?同学的问话让鸽子回到现实中,原来火车已开离了杭州,“噢~ 昨天妈妈送过我了,爸爸在上海等我呢

火车缓缓地驶入上海,因为不让下车,鸽子早早地就趴在车窗前,分辨着眼前晃过的每一张脸。

“爸爸,我在这里~~~~~”“爸爸~~我们在这里~~!!所以的窗口都有同学伸出头在喊,突然在远离站台的地方有几个人朝这里奔来,鸽子看见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的人在两个年轻人的挟持下来到车窗前。

“爸爸,爸爸!”鸽子伸出双手呼唤着,爸爸,爸爸,那是爸爸!!同学们欢叫着。

爸爸微笑着站在车窗下,深情地看着鸽子,默默无语。鸽子不明白大热天爸爸为什么还穿着大衣,也没有象以往那样来拥抱她。站在爸爸身边的一位阿姨举起一小竹蓝鸡蛋递给鸽子:“这是你爸爸带话出来让我们帮他准备的,孩子,带在路上吃吧”。鸽子谢过阿姨后突然扑出身体向父亲伸出双手,而父亲也同时将双手来接纳,鸽子不由地怔住了,从前那双温暖的大手如今凉凉的,更凉的是那锁住爸爸的手拷。

“鸽子啊,今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以后的路很长,可要你自己去走,爸爸怕是无法再来扶你啦。孩子,记住了,要靠自己啊!!同学们,拜托啦,帮我照看一下,她还小~ 还小啊~”

~ 爸爸~不要~不要离开我们~”鸽子失声痛哭着,紧紧抓着父亲的双手不放,列车已徐徐开动,父亲跟着车跑了几步,就被身边的人拉开了鸽子,默默地目送鸽子挥动的小手……

列车呼啸着奔向北方,白鸽无声地哽咽着~ ~泪水未干的过了济南,握着手中的鸡蛋,望着车窗外飘着雪的冰冷的大地,鸽子的心也是冷的。

还未成年的鸽子不知自己将如何独自去面对这世态炎凉的社会……

就此打住吧,我想告诉大家的是鸽子在知青点的时候,大家都很关心这个小妹妹,她也非常爱时刻保护她的大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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